小时候,家里炖鸡,两只鸡腿理所当然都是我和哥哥的。 那时不懂事,只觉得鸡腿是天底下最好吃的东西,从不问爷爷奶奶、爸爸妈妈为什么只吃鸡头鸡爪。大人总说:“你正在长身体,多吃点。”我便心安理得地享用着这份特权,以为会永远这样。 直到前两年过年回姥姥家,家里炖了鸡。我习惯性地要夹鸡腿,筷子却在半空停住了——我看见八十岁的姥姥,正颤巍巍地把鸡腿夹给四岁的可乐和柠檬。 “给我们可乐柠檬吃,吃了长高高。”姥姥的笑容,和三十年前一模一样。 那一刻,时光仿佛折叠了。 我忽然明白,原来鸡腿从来不是孩子的特权,而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