山那边的人间 晨雾漫过青黛色的山脊时,我正站在第七千级石阶上。露水浸透的登山靴在苔石上打滑,掌心被粗糙的麻绳勒出红痕,可当风突然撕开云幕,远处城市群楼如碎钻般在海平面闪烁时,所有的疲惫都化作喉间滚烫的呜咽。这座横亘在生命里的山,原来从不是用来征服的——它只是温柔地托起我们,好让我们看清自己羽翼的形状。 你递来的水壶还带着体温,金属壶嘴凝着细密的水珠。记得初遇时你也是这样,在暴雨倾盆的山洞口,用体温烘干我湿透的地图。那些在岩缝间艰难攀援的日夜,我们的影子在月光下叠成坚韧的藤蔓,根系穿过彼此掌心的纹路,在绝望