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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老十》 我蹲在画匠老十的旁边给他递过画笔,是给奶奶画寿材的那年,做成以后的寿材就放在上房炕上,奶奶经常躺在旁边,用自己的身体测量寿材的长短,嘴里念叨:“我骨架大,啧啧啧!咋总感觉这东西有点窄。” 我说:“要不,叫来我老十爷,给你改改?” 这要是寿衣,奶奶二话不说就自己拿着针线去改了,后来,奶奶吃了很多苦,苦得对一切失去了耐心,再也没有固执地捍卫过什么了。 画匠老十的爷爷就是画棺材的,他父亲也画,传到他这辈,画得更好了。 村庄水窖已经一个多世纪,巷子的土墙见证过数代人生老病死,山间的杏花每年都开,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