锻炼的记忆留念,是体力一点点回来的踏实。扶着墙试站时不再像从前那样发颤,攥着爱人胳膊的手也敢稍稍松些力气——终于,到了为假肢接受腔取模的这天。 石膏糊在残肢上慢慢凝固,凉丝丝的触感里藏着滚烫的期待。我一遍遍在心里描摹站起来的模样:脚能稳稳踩住地面,不用再依赖旁人的支撑,视线能平视窗外的树,而不是总盯着脚下的方寸路。 当技师把打磨好的接受腔套上,调整好假肢角度,说“试试起身”时,我的心脏几乎要跳出胸腔。爱人在旁轻轻扶了我一把,下一秒,久违的支撑感从脚底传来。我慢慢松开他的手,独自站定的瞬间,阳光刚好落在